“那凤麟洲的宝贝呢?都被五派搬空了吗?”路芬芳问道。
“沧海派覆灭,其余五派也折损了不少高阶修士。最后一战集结的五派联盟军中,有半数以上都陪沧海修士烧死在沧海岛上,活着的修士或残或疯,幸存下来并继续修炼的,不足一成之数。而他们运回来的宝物却少得可怜,连弥补百年大战的损耗都不够。”
“啊?莫不是五派修士伤残太重,连灵宝都运不出来了?”路芬芳不由咋舌,这大战也太得不偿失了,五派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不肠子都悔青了!
煮鹤道:“非也。其实最后一战沧海九老都未战死,但他们不愿战火再燃烧下去,不愿再与其余五派纠缠,便释放自身灵力、魂魄、血肉结成强大结界,将沧海岛与凤麟洲封闭其中。五大门派经数年休养之后,也曾派高阶弟子去试探结界。那些弟子人是回来了,三魂七魄却都有残缺,几派掌门都查不出原因。于是,五派便都暂时放弃了封印在遗迹中的灵宝,直到五十年前,沧海遗宝珠丘丹炉于瑶山蜘金洞重现人间。”
终于说到珠丘丹炉了。路芬芳掩饰住内心的激动,接着问道:“不是说灵宝都封印在遗迹中,没人能拿出来吗?为何珠丘会出现在瑶山呢?”
“这个原因,至今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沧海派当年那个内鬼从内部破坏了结界,但五派至今没有证实此事;还有人说是最后一战之前逃出来的沧海修士在贩卖他们带出门派的宝物,我觉得也不大可能。”
路芬芳想道,如果沧海遗迹的结界真的破了,五派肯定又打得不可开交,哪会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齐云山似乎更倾向于煮鹤的第二种猜想,路芬芳知道在凡间,那些大户人家家道中落了,子弟们为了填饱肚皮变卖传家宝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更何况沧海派都覆灭一百年了,后人会数典忘祖也属正常。
煮鹤接着讲了下去:“珠丘丹炉出现在蜘金洞中,并没有被任何修士或仙妖捷足先登,而是被一个附近山寨的瑶女得到了。那瑶女与族人并不知珠丘丹炉是灵宝,只是将它运回山寨中闲置。珠丘的存在接着便被我师父发现了,他当时已是妖界七王之一,要从凡人手中夺取丹炉不费吹灰之力,但他惊异得发现,珠丘竟然认那瑶女为主,他要夺丹炉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段故事听得路芬芳心里又酸又凉。她不懂这个珠丘丹炉到底什么性格,怎么就爱认凡女为主!她不想再听下去,却又不得不装作好奇的样子:“那后来呢?”
“当时瑶寨中有很多人信奉崂山道术,我师父便假扮崂山道士,收瑶女为徒。说来也是命运捉弄,那瑶女竟是五灵根的假灵根,修炼无望,指望她易经锻骨后完全切断与丹炉的联结也不可能了。师父只好一面寻求取丹炉之法,一面教授瑶女道术。他为了蒙蔽瑶女,又收了许多凡人弟子为徒,次序却排在瑶女之前。我,也是其中之一。”
这谏珂心机够深的,为了夺取丹炉,下得功夫真够细致!煮鹤接着说道:“瑶女灵根不纯,师父也并未用心栽培她,只给她吃了许多驻颜和轻身的丹药。三十年过去了,瑶女容颜不老,又学会了师父的绝技‘出幽入冥’,她便以为自己修炼有成,实际上她连练气二层都没突破。师父为了把戏做足,从不许我们师兄妹比试切磋,我们都不知道师妹真正的修为。我那二师哥最是调皮,有一日趁师父不在缠着师妹比试了,才发现师妹除了身法卓绝之外,别的功法一无是处。他看穿了这点,却并未告诉师妹,只将此事告诉我一个人。”
煮鹤所说的二师哥,便是她与武英韶在葫芦洞见到的蓝衣鬼焚琴了。焚琴看到路芬芳明明没有修为却将出幽入冥步使得出神入化,便一口咬定她是香尘涴的借尸还魂,路芬芳还以为焚琴是被幽禁太久老眼昏花,现在她总算明白了:香尘涴与路芬芳一样,都是在修为极弱的情况下靠吃轻身丹药练成出幽入冥步,施展出来自然是差不多的感觉,难怪焚琴会认错!
“那你们看出诡异之处,可曾探寻过根由?”路芬芳问道。
煮鹤摇头道:“要是那时探寻出根由就好了。我们当时并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师妹故意隐藏修为,不诚心与别人比试。从那之后大概一个月我师妹都没再出现过,我还以为私自比试的事被师父发现了,她被罚禁足,因此也没找她。谁知师妹回蜘金洞后,竟然绯红着脸对我说,她要嫁人了,以后不能和我们一同修炼了。”
路芬芳长吁了一口气,看来香尘涴是遇上武英韶的爹爹了。煮鹤说道:“我和二师哥都大吃一惊,她私自成亲,不知师父是否允准。她告诉我们,她要嫁的人是蓬莱派的修士,名叫武晋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