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待还礼,这时候,甄丹从前门进来了,楚楚可怜地叫道:“老大!”

我赶紧站起来,快步上前拉住甄丹,担心地问道:“丹丹,你没事吧?”

甄丹眼圈泛红,呜咽道:“老大,对不起,我当叛徒了,害你担心我,老大,你骂我吧!”

“好丹丹,你没事就好了,我怎么忍心骂你呢!”我忙着安慰道。

我转过身,朗声道:“在下错怪先生了,请恕小子无状!”

儒雅男子笑道:“缘属同门,师弟何苦跟为兄如此客气?”

我无奈道:“请先生不要为难在下,高澜实在无心投身贵门,‘师弟’之称愧不敢当,还请先生另择慧根之人!”

儒雅男子道:“并非投身本门,只是暂时代理本门门主之位,待本门危及过去,定然重重拜谢!先生可否坐下,听在下一言?”

见他对甄丹殊无恶意,我亦不忍拂逆其意,叹声坐下,拉过甄丹坐于身旁。

“先生请讲!”

“先前并非在下不愿透露姓名,只是感于人世一遭,何苦执拗于姓名之累?吾本凡间一粒尘土,不敢以俗姓名侮辱先生法耳。在下虚长,腆颜托大,先生当可以‘兄’呼之。”男子停顿一下道,“师尊匆促西去,无暇寻找有缘人继承衣钵,以致本门深陷危机。师父叹于本门择徒方式之怪异,有乖‘随缘’之法旨,曾有意传位于在下,然而,在下拒绝了,并非难堪大任,只是在下身染恶疾沉疴,师尊曾卦卜估断,凡阳寿四十九载而终,为今,已是虚度光阴四十八载了。自知命不久于人世,何敢贪恋此凡体肉身,只是如若眼看本门派阀相争,弟子离散,九泉之下何颜面见师尊?先生高风亮节,君子成人之美,恳请先生慈悲,暂时姑且接下师尊衣钵,在下亦可瞑目矣!”说着竟然一揖到底,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