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忍耐地一把扣住御枝的手腕,原本清润的声音像在纱纸里滚了圈,带着颗粒感,“别摸了。”

“哦。”御枝竟然还舍不得,乖乖松了手,“不好意思,实在是触感太好,像真的狗勾耳朵一样。”

少年捏在她手腕的掌心温度高到仿佛着火,御枝反应过来什么,“你的手好烫啊,你不舒服吗?”

“没有。”贺忱触电般松开她。

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电,御枝干脆在贺忱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咱们班话剧需要带这种发饰吗?我刚刚在门口看见你,头上还没有的。”

她身上那种水果和牛奶的甜味,避无可避地钻入贺忱鼻尖。

让他心浮气躁。

他往右侧挪开,和御枝拉远距离,不动声色地平复呼吸,淡淡道:“一直都有,是你没看见。”

这样吗,御枝点头:“好吧。”

她想再找个话题消磨时间,旁边的人倏地站起来,弯腰摸到地上的手机,大踏步地开始往外走。

御枝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想走:“还没来电,你看得清路……”

哐当。

某人撞在门板上。

御枝清楚地听到贺忱倒抽口气,却也没有搭理她,拉开门出去了。

门重新关闭的下一秒。

仓库里亮起来。

御枝伸手遮在眼前,适应了会儿,门外又是一阵重见光明的躁动。

她从椅子上起来,准备去捡不远处的两个话筒,目光往下一扫。

顿住了。

塑料椅面上有一根细绒毛。

白色。

她捏起来,对着灯光观察几秒,猜测应该是贺忱头上那个发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