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不是有意的,此事我……”
慕容筵打断她,“叶清裳,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衔霜门的人,是师尊座下弟子?你就算不为门派考虑,也该为师尊考虑考虑吧?”
“你今日所为,若师尊不替你承那斥神鞭,你知道外头会怎么传吗?宁宗师座下女弟子,擅闯云山宗邢台,胡言乱语干扰执法,无视云山宗,目无尊长,罔顾门派清誉!”
“那穆怀允他是少主,斥神鞭罚的是他,与你何干?即便他日后废人一个又如何?云山宗擅疗愈之术,难道不会治他吗?用得着你强出头?”
慕容筵难得这般失态,盛怒之下口无遮拦,竟忘了身处云山宗,说话间连穆怀允也带上了,叶清裳皱了皱眉,“师兄,你不能这么说他,他……”
慕容筵再次打断她,神色隐有几分暴风雨下的宁静,他道:“叶清裳,师尊待你的好,桩桩件件,不及一个穆怀允吗?”
“师兄……这是何意?”
慕容筵:“我记得你还未拜入师门之时,常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外人,那时只有师尊可以靠近你,我远远看着,就觉得师尊待你很是不同。我这个首席弟子,都比不得他待你温情的十之一二。”
“师尊他收徒有多么严苛,你是知道的,可唯独对你是例外。你入师门修行,刚入门之时,什么都不会,是师尊他一点一滴,耐心地教你。我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主动请缨,好为师尊分忧。”
“再后来,你专注修行,一年的光景,修为进步了许多。分明那时,师尊座下所有弟子都比你强,可就是你那一丁点的进步,他高兴了很久。”
“你修行,他助你,你犯错,他偏袒你。总之只要不是什么无可原谅的错误,他能帮你的都帮了。”
“你以为师尊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吗?你以为师尊身为一代宗师,偏心至此可不受任何弟子诟病吗?但他一点都不在乎,因为能让他在乎的人,只有你一个。”
“我不知道师尊对你是什么感情,可即便是师徒情谊,那也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
“叶清裳,师尊待你这么好,你不能负他。似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发生,否则,我们同门之情一刀两断,我见你一次,剐你一次。”
末了余音,咬牙切齿,似从无间地狱里踏浪而来,血泪遍遍趟心碾过,叶清裳蓦然想起那道龙吟之声,指尖有些抖,被藏匿在衣袖之中。
心上如同巨石压覆,她只得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师尊待我的好,我都记得,我从来想要的都是敬他,而不是害他,今日之事只是意外,我自会向师尊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