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桑还想再劝劝,苟着多好啊,苟着才有命啊,不管怎么说先把蛊毒解了,其他的事情总有办法商量。
黎枢单手拿着杯子,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指尖,“嗯,不回去。”
红桑低头站在他面前,总感觉这两天黎枢好像很喜欢捏着自己的指尖,小心翼翼似的,保持着指尖那一点肌肤的接触,不似之前那般没脸没皮。
其实有时候黎枢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态,黎怒没死之前他还抱着活一日赚一日的想法,只要红桑没有拒绝便尽量靠近一点。
如今心里那根弦彻底的松了,他反而担心起红桑会不会哪天突然清醒过来,想起过去的仇怨让他滚远一点。
她对他的好来得莫名其妙,让他像个小偷偷进了人家卧室里,主人家明明醒着却没赶他出去,隐隐只觉得惶恐。
他隐藏着心思,抬头浅浅地对她笑着岔开了话题:“你的手好热。”
他这么一说红桑才注意到,“是练武的关系吧,我的手一直都很热。倒是你的手好凉。”
指尖的温度交换着,黎枢的笑容看起来很浅很温柔,他最近常常这样笑,跟以前那虚伪得一看就想扁上去的笑容完全不一样。
红桑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一句:人之将死……呸呸!
她干脆在黎枢旁边坐下来,两手捂着他的手。黎枢微微一怔的功夫她的爪子便在上面摸了摸,意外道:“你的皮肤比我还好!”
她摊开右手,“看,我手上好多茧子。”
黎枢看一眼自己被她握住的手,若无其事地放下茶杯,手指在她的茧子上轻轻抚过,“是兵器的关系吧,你那把刀太重了,茧子自然重些。”
红桑顺势一握把他摸在茧子上的手也抓过来暖着,“我以前也使剑,可是始终没有刀用着爽快。”
黎枢轻轻笑道:“我记得。”初识的时候,红桑的确是使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