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决定干脆先放弃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凉冰冰细腻腻的手指便挨到了她眼皮子上,上下眼皮子一撑,直接扒开她的眼。
“你醒了对不对?能看见我对不对?”
红桑:“……”
不是姐妹,还能这样的吗?
被强行映在瞳孔里的女人一身白衣,温柔楚楚又纯净无辜的一张脸,看见她转动的眼珠子便露出浅浅的笑容——
“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了。”
红桑被扒开的眼珠子混混沌沌地看着她——这女人真眼熟啊,这位姐妹你怎么在这里?
她总算放开了红桑的眼皮子,扶起红桑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来喝点水。你身体还虚,再休息一会儿,没事的。”
她的声音本就像山里的清泉,潺潺的,却又很宁静,让人安心。
将将温热的水被递到唇边,滑过喉咙仿佛滋润了四肢百骸,带来的舒畅难以言喻。
红桑喘了口气,靠在姐妹身上问:“我……?”可惜喉咙依然沙哑,也只是挤出了一个字。
但这毫不妨碍自小跟红桑一起长大的楚娆理解她的意思,声音低低柔柔地道:“你中毒了,记得吗?”
啊,中毒。红桑微微点点头,就着她手里的碗又喝了两口——对,她记得,自己中毒了。
楚娆低垂着看向她的眼里便敛去了笑意,一股凉森森的寒意隐隐地漫了出来,声音听上去却似乎没有什么改变——“是谁给你下的毒?”
是谁?是——
红桑还没开口,突然注意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坐在床边的太师椅上——牙白长衫,下摆和衣袖上大片孔雀尾羽交错叠绣,宛如一只开屏的青孔雀。
红桑嘴里的水噗——就喷出去,指着他:这人,这人她认得,他怎么在这儿??
青孔雀嫌弃地看了看被溅上水点子的衣摆,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带着太师椅往后移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