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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当年没见你为了我们一家人向别人求过情呢?如果你肯求一声情,或许黄花黄草他们也不会对你冷心了。”

杜蕊像被人刺了一剑,身子用力弹了一下,最后羞愧难当般捂上了脸,再不敢与黄叶相对。

黄叶死死地瞪着她,眼泪在眶中打转,她只是觉得失望,无比失望!杜蕊不管什么时候回来,都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这样自私的女人,为什么会是她的亲生母亲?

“叶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下辈子我一定做牛做马偿还你们。”

“下辈子?”黄叶忍不住用力地哼了一声,“像你这样的女人,做牛马怕玷污了牛和马这两个字。”

杜蕊没敢回话,肩膀耸动着,压抑地哭了起来。黄叶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陌生得紧。

这不过是她的气话,要的是得到村蕊对她们几个孩子的一点起码的关怀。她抹了一把脸,多少次的失望告诉她,要从这个女人身上得到爱,几乎不可能了。

她拉开包,把里面的所有现金都放在她面前,沉声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说完,自己先走出了会客室。

背后,杜蕊的哭声不再压抑,越哭声音越响亮。黄叶闭了闭眼,将想要涌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

杜蕊自那天后没有再来找过她,只是,那天她重回店里时,店长交给了她一把钱:“这是那位太太让我给您的。”

那钱是她给杜蕊的,杜蕊一分不少地还给了她。黄叶看着那一把钱,愣了好久,理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晚间回到家,四处没看到江凯伦,最后在楼道尽头看到了他。他正在打电话,背对着她,语气很不好。

“这件事,我不打算退步,他们家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由念晚儿一手造成,我是不会插手管的。你打电话若是为了这事,以后不要打过来了!”

说完这几句,他果断地挂断了电话,转过脸来时,可以清楚地看到脸上的怒气。

黄叶并不笨,从念晚儿这个名字上,已然能猜出,有人打电话向江凯伦求情了。

对于江凯伦所做的决定,她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好像有某种东西捆住了心脏,每跳一下都很艰难。

若非因为父亲的死,她也不想为难杜蕊的。想到杜蕊,自然会想起她退回来的那一沓钱,黄叶觉得自己的包一时沉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