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舒皖起身上前,轻轻扶住赵韫的肩,“父后已经做得很好了,是皇兄他歪了心性,与父后无关。”
赵韫极快地将那丝泪光忍了回去,叹声道:“我风光了一辈子,垂暮时,却又辜负了你,又辜负了他。”
舒皖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他难过,一点安慰的话也讲不出来了。
“威后。”沈玉却忽然开口,“微臣常见威后日日礼佛,定深知世间难得双全法,既然已风光一世,结局如此,不若当断则断,珍惜眼前人为妙。”
赵韫转身,寂寂的眸子看了沈玉一会儿,道:“你说得对,其间的道理,哀家都明白的。夜儿犯了错,若罚便罚他罢,只是千万留着他一条命,算哀家求陛下了。”
舒皖默立不言,少倾,却闻赵韫又道:“陛下宫中,可有一个”
他这句话只开个头,又缄默了,轻轻摇了摇头,可纵是他不说,舒皖也知道他想问的是谁。
可这件事本就不是她能插手的,于是她也只好装作不知,又陪着坐了一会儿,便领着沈玉走了。
刚出了殿门,却见傅闻钦站在院里,不知将方才谈话听去多少。
“他在找你。”舒皖道。
傅闻钦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找你。”
舒皖看见傅闻钦眼神中的淡漠疏离,好似从来不曾与里面那位有过关联一般,忍不住问:“你不去看看他吗?他很难过,想必你去安慰,他就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