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叔伯,你怎么当着我内子的面说这话?我家这个纵是话少,脾气也是有的。”
“这位是我夫郎我夫郎好怕羞。”
沈玉出神地想着,想着陛下同旁人介绍起他来时那轻松自然的语调,他心里好似被堵了一团棉花,不闷不透地就那么窝着,觉得开心也不开心,要说是不开心,却又忍不住去反复回想。
这段话一直终止到白衣女子那句“我看你家夫郎比你要大上许多的”,沈玉才忽然意识到,他的年纪长出陛下三岁,这样的年纪,又岂能是肖想帝王恩宠的呢
沈玉身上的热一下子散尽了,他心里窝着的那团火仿佛瞬间熄了一般,只余下满心的凉意。
本也就是什么都没有罢了。陛下愈发懂事知礼,往后也势必会威仪天下,海晏河清,岂是他这种无根草芥能够肖想的呢。
他望着方才陛下走出的那道门栏,道上有凉风吹过,仿佛是做了一场梦。
学士府的内庭与中庭只有二廊之隔,加上此处设施简单,很快便到了。
“方知鹤,你今日又跑出去干什么了?”一人发现她们,问了一句。
原来这白衣女子叫方知鹤。
“做些零工。”方知鹤平淡回了,让出身后的舒皖来,“这位是下回要参加秋闱的小姑娘,来这儿看看。”
舒皖挑了下眉,从方知鹤身后走出,对里间的几位神色不一的士子拱了拱手,“见过各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