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礼?”舒长夜又是一声嗤笑,睨着沈玉道,“这贱人自小就被养在你身边,偏生又装得一副清高模样,碰都不让碰,一个十七岁的男人罢了,你指望他能教你什么东西?闺房秘术么?”

沈玉面色一滞,连嘴唇都白了一瞬。

舒皖眉心一皱,被舒长夜这两句话说出火来,回顶道:“你放肆!先生是朕的先生!他教得好与不好,朕心里自然清楚!倒是皇姐,去蛮夷之地不过区区三年,就惹了一身不干不净回来,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吗?”

“你!”舒长夜一愣,显然没想到舒明安此子竟然会为了沈玉顶撞她,骂得她一时无言,神情却骤然阴沉下来,恼怒地盯着沈玉道,“看来你还挺喜欢这贱人的,不知父后若是知道了,该当如何?”

她凉笑几声,踱着步子进了崇华殿。

舒皖心头也犯堵,思及被骂的是沈玉,应该比她更堵才对,转身对沈玉轻声道:“先生莫要放在心上,朕知晓先生是好的,教得也不错,与男子不男子这些无关。”

沈玉站在骄阳之下,一双手却冰冰凉凉,紧抿着唇露出个隐忍的表情来。

这么些年,说这些话的又不在少数

陛下自己也说过,说得还更为恶毒,硬生生戳着他的脊梁骨骂,这些陛下许是都忘了

舒皖见沈玉不说话,以为他是难受得紧了,便用两手握住沈玉一手,轻轻拍了拍,“先生别难过呀,昨日教的策论朕都会背了,一会儿来福宁殿背给你听。”

陛下的小手温热绵软,轻轻安抚着他,沈玉想将手抽走,又觉得不妥。

不管怎么说,陛下方才都是替他说了话的。沈玉心想,即便陛下仅仅是因为与宁桓王不和,借着他的由头讽刺宁桓王一句,这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