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气实在太好,往街上一走,原本我想拎着啤酒看电影的邪恶望被这样美好的春天给打扫干净。
海岸线上的桃花已经开了,风一吹就飘进海里,然后被浪头掀翻到海底去,消失不见。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古人都这么称呼这样的情景。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像我一样,信步而行也能走到旧情人的馆子。
这是饭点,停车场虽然满满的,可我依然一眼能够在无数价不成比例的车群里看到z君的那辆。
谁说爱情从不了解开始呢?我跟z君分明是因为无数的不了解才分开的。我绕着他的车子转了一圈,终于忍不住,在他的车屁股上画了硕大的一个问号。
而我们之间任何一个问号,都比这个问号更为庞大。
画完了问号,我就去医院看老唐。这一路我走在后悔:我不该用指头画问号的,我该找个刀子,给他刮一问号出来。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心理调适的第二阶段是接受现实并寻找希望。毁坏他人财物到底算是现实还是希望啊,我怎么觉得有变态杀手的潜质呢?
这下想到要去见警察唐,顿时提心吊胆起来。
可老唐已经好了很多,我进门那刻他正在站桩,一挂日光把他的身板勾勒出来。
乌云镶金边,没想到老唐也是。
我就笑了。
老唐看到了我也笑了。招招手让我过去。
他说:“我当时从手术室出来,没想到能看到你,我以为是眼花了。”
我知道这只是开场白,说:“那是,我凑你跟前那么近,楞没看见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