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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跟他能生气,那我不得被z君给气死?

我说昨天晚上我还和老楠互砍呢,大半夜的砍得寝室里头人都醒了。

林一然呵呵笑问,真的假的?

我说哦,他跟你在一起后,我觉得男子汉了许多,挺好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还真想他。你不想嘛?

林一然啊一声,又呵呵笑了。

我觉得我的情意表露的差不多。本南瓜的小心心不会悬着了,于是就撩了电话往回走。

走廊安静而狭长,橘黄色的日光透过层层窗户照射进来,映着空气里的尘埃缓慢地涌动,sergio leone最爱这样的时刻,拍美国往事时,他绕着布鲁克林跑来跑去,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他心中的美国,如果配上腾腾的蒸汽和布鲁克林桥,真有老美国重生的意思,那是让我爱上德尼罗的电影,他忧郁的眼神配合婉转的音乐,当老年的面条面对黛博拉无论如何也无法彻底摆脱的满脸油彩,他还是爱她的,但是她却不在了。

谁跟我说过来着,爱情这件事情,最重要的,就是tig。相不相爱反倒其次,如果时机不对,就算天造地设也没用。

前段时间重温这部片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却想到z君似笑非笑的脸,他的脸上也有这样的油彩,他比黛博拉更甚,在面对我的时候,他根本没想过卸掉。他伪装了他的过去,他伪装了他的情感,他伪装了一切,只有我,好似没了壳的寄居蟹,完全属于找死状态。

我正慨叹着,抬头往走廊尽头一看,竟然看到z君,脑子里的德尼罗与他的身形一混合,就觉得喘不过气,顿时头晕目眩。

z君的脚步低沉,轻易不可闻,而走廊寂静,逐渐加重的回声强调了他的存在感,不断地在斜斜的光柱之间穿过然后向我走过来,这真不现实。像梦一样,既不现实,又可怕。我哇的一声,跳进教室,在开会的各位闻声看过来,靠门最近的那个已经跳到一边去,盯住我,一双爪子压在胸口,生怕心脏飞出来污染环境,台上有个在演说的,也停了下来,惊恐万状地看着我,嘴巴还没合拢,台下还有可爱的老师,我出门的时候他忍着哈欠,这下也本来迷蒙的眼神也炯然起来。

我出名了。在我即将退役的时候,我又一次出名了。

我说不好意思,左脚绊倒右脚,各位继续,不好意思。

然后我走到最后一排的角落,忽然看到手机在闪烁。

z君说,你在上课吗?

又说,我去你开会的地方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