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对我虚与委蛇,只为看我笑话?”
凌夏抿唇,半晌,才敢直视她的眼眸,“不是。”
“那为何这般大费周章,耍弄羞辱我?”当初离开雍城之时,她悲痛交加,痛苦难当,心里只剩下对凌夏的仇怨,又怎会往深处去想。可是,后来慢慢冷静下来之后,她理清思绪,才发现这个问题。
若说凌夏对她没有半分情意,大可不应承她。他这么大费周章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假意喜欢自己,带自己回凌云山庄,还允诺她成婚。这些,只是为了在婚礼时辱没她,让她颜面尽失?那又何必非要应允成婚呢,他这样做,她尊严扫地,但是他的名声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即便费尽心思羞辱她,也总是有原因的,因为凌夏并不是那种无聊之人。
只是,她与他素未谋面,无缘无故哪里来的这么深仇大恨?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直至此刻——
“你十二岁那年,我们是见过的。”
“见过?”江缇皱眉,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
“你不记得,我却记得清清楚楚。”凌夏扯了扯嘴角,“你说,“你一个区区庶子,也配心悦于我?就凭你,也配吗?如此鄙贱卑下之人,多看你一眼都嫌脏了我的眼。我江缇就是再落魄,也不是你能够肖想的。”江大小姐,你记起没?”
原来。如此。
她想起来了。
那年,她踏青的时候是有遇到过一个清俊少年,羞羞怯怯地言说心悦于她。那会儿她正满心愤恨,因为她爹又新娶了姨娘,让她和娘亲受尽妾侍折辱。结果,遇到这个少年示情,她随口就问他嫡出庶出,一听是庶出,当即怒火中烧,仿佛自己多年受的罪有了宣泄口,当着众人的面将他狠狠羞辱嘲笑了一番。
事后,她也后悔过,想要致歉,可是,却再也找不见那个少年。
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少年的名字。
原来,就是眼前之人。
难怪她第一次见他,就觉得颇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