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冻疮,也不知他在这冰室之内待了多久。
梦中的秦峥显然浑不在意,他只在意这血会脏了顾九,随手扯了帕子,将那带血的皮肉给擦去,旋即不悦的皱了皱眉。
有人来了。
敲门混合着苏澈的声音一同响起:“大人,属下有事要禀。”
秦峥的视线从顾九的脸上流连而过,喟叹似的道:“阿九好生歇着,为夫晚间再来看你。”
帐子被解下来,床上的光景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秦峥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不等苏澈说话,却是先比了个嘘:“别吵到她,去外面说。”
男人的眉眼平静,苏澈却骤然打了个寒颤,随着他去了院子后,才觉得这彻骨寒意少了几分。
分明是冬日时节,外面竟比房中更像人间。
他正了神色,旋即恭声道:“您让属下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下一刻,便见男人的神情瞬间阴郁,似是阴兵过境,烈烈生寒:“说。”
秦峥清楚的知道,自己必然是做梦了。
他就像是一个误入了异世的魂灵,触不到、摸不得、口不能言身不能至,唯有一双眼,看着那场景的变换。
及至最终。
素白的灯笼扔在一旁,男人双手血色淋淋。
多年前,他亲手挖了一座坟茔,埋葬了那个因尸身腐烂,不得不下葬的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