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猛地上扬:“你倒是死了,什么都不管,走得干干净净,”他苍白的唇角裂开了一个笑,眼睛却执拗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我凭什么让你入土为安?!!”

闻斜,闻斜……

江牧的心脏像是有只手伸了进去搅弄,疼得他几乎站不住,只能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缓缓地蹲下了身。

这是他的小徒弟。

他宠了将近三百年的小徒弟。

他恍惚着,连周围的环境什么时候变的都没注意到。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虽然还是在他的卧房,但周围已经没了修仙界前来吊唁的修士,连之前一直守着“他”的闻斜都不见了身影。

江牧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自己”,缓缓地叹了口气。

刚才他心脏的钝痛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他在原地蹲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疼痛减弱了还是他已经习惯了,慢慢地恢复了力气,站了起来。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夕阳半斜,橘色的暖光从半开的小窗斜斜映了进来,把床上“人”的乌发蒙上了一层暖色。

看着就好像这人还活着一样。

江牧看着心里难受,下意识地走到了窗边想把窗户关上,可等他伸出了手,手指再一次从上面穿过的时候,他才愣了愣,想起来自己只是这个幻境的一个旁观者。

这时候,一阵饭香从厨房那边飘了过来,江牧跟着看过去,就见闻斜端着餐盘,眼眸里微微带了点儿笑往这边走。

江牧下意识地屏了一口气。

这是要看着“他”吃饭?

很快闻斜就进了屋,把餐盘挡在了桌案上,然后他端起了盛着粥的白瓷碗,坐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