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斜的眸光淡淡地从她身上划过,像是看了她一眼,又像是随便一瞥。

顾吹雪说不下去了,她微微别过了脸,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地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在场的不少人被她的情绪感染,跟着红了眼眶,只有闻斜像是完全把自己同这个空间隔开了,缄默地、眸色平淡地看着他们,宛如一个守着宝贝的傀儡。

沈霜白轻轻咳了一声,他的脸上也满是疲惫,开口的时候嗓子都是沙哑的:“小师弟他……躺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小斜,你总要让他入土为安的。”

闻斜还是没有动。

江牧看着心里难受,别开了眼,看见他宗主师兄带了点儿无奈不动声色地黑了顾吹雪一个眼神。

顾吹雪懂了他的意思,微微上前了一步继续跟闻斜讲道理,另一边南符子扬了扬手,示意沈霜白强行把他的尸体带出来。

江牧把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了一声。

果然,这边不管顾吹雪说了什么都不为所动的闻斜,一发现沈霜白想碰他的“师尊”,眼眶募的就红了。

“别碰他!!”

他飞快地扑了过去,把他的“师尊”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眼含警惕地看着屋子里的所有人,像一只面对困境,手无寸铁的狼崽子,试图用自己的眼神喝退所有想抢走他“师尊”的敌人。

一时间,屋子里静了下来。

江牧不知道在场的那些人看着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看着看着,眼眶便一阵酸涩。

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小狼崽子,从小到大,在他身边他重话都没说过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