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却是忽而又出声,打断了他的叹息:“青鳞并非针对于你,只是从前……”

他不愿再往下提及那些个痛彻心扉的过往。

便偃旗息鼓,不再继续。

凌祉本是翘起的唇角,也倏地平齐了下去。

他的眼神低垂着,看得是用银线绣着祥云纹的被角。

许久。

也许久到萧云谏都当真睡熟了。

凌祉方才又开口,自言自语道:“对不起,阿谏。你虽是叫我少说几句这话语,可我又如何能原谅自己?一桩桩、一件件,皆是我亲手做下。那些个伤人的、令你难过的事,我又如何能叫你忘却……”

——“阿谏,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

他似是解了心结一般。

阖眼睡去。

只留下萧云谏一人,半眯着双眼,不知该如何。

独独留下一声长长叹息。

晨间又是萧云谏合了窗,用自己的外衫替了萧云谏遮挡了缓缓升起的耀目金乌。

青鳞领着众神侍进来之时,便瞧见了这一副场景。

他鼓鼓嘴巴,暗自念叨了一句:“搞成这幅局面,又有何用呢?”

旁的神侍未曾听清,只当他在嘱咐自己,便忙问道:“青鳞,你方才可是说了什么?”

青鳞一张脸涨红,忙摆手道:“没说什么。”

萧云谏听他们吵闹,自是也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他幼时被人吵了觉,还会闹些脾气。

如今年岁渐长,便是心中压抑着火气,却也表现得过分随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