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在思索,其实对于天帝其他的子嗣,扶英这个唯一的公主其实更有手段和魄力。

即便她对着自己,总是一副小姑娘的模样。

可她却也是三千岁的神君了。

也许只是在天上之时她不懂,亦或并不想懂。

可如今却是梦境将她逼迫得都明白了。

萧云谏握紧那枚玉环——

既然是自己所造成的局面,那么顾铮自己一定要救。

翌日清晨,是一道尖锐的嗓音唤醒了沉睡的北司。

守夜的侍卫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眸,去看这比鸡还早的人是谁。

宫里的传旨太监又换了一人,叽叽喳喳地站在门外探头探脑。

倒是这回没敢往里闯入。

萧云谏一夜未眠,只糙糙地洗了面颊。

可一双眼眸澄澈减低,仍是可见神清气爽。

换了身素衣的他,青丝半挽半散地束了冠。

他拨弄了一下额前碎发,将伤疤遮盖住。

其实想来,炎重羽说得对。

这东西留下,总是叫他忍不住摩挲、回忆。

倒不如去了干净。

还未整理完毕,便听着外面除却那尖锐的太监声,又多了几道马蹄声。

从远而近,急促地逼向北司而来。

来了?

萧云谏抬眼望向还未大亮的天,转身迎了出去。

他还未出声,便见凌祉亦在院中隔着门板相问:“这位公公,所谓何事?”

太监立马扬声道:“陛下急召萧大人入宫!”

他正欲推门,却见凌祉抬手便将大门的门栓顶上,将太监隔在了门外,又问:“陛下可说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