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淮仁知道他败露了。
他就不该和父亲到这好食记来干活,这里是生产食品的,还搞什么洁净生产,每天进车间都要换衣服,还要消毒检查,以前他和父亲出门还随身带个刀片以备不时之需,可自打来这工厂上班,那都得在距离工厂有些距离的树下把东西藏好在进厂。
没了武器,单靠搏斗父亲怎么能跑?他努力看了下,这来抓他的人就有足足七个!连那小领导都是假的。
可是他们是怎么败露的?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干啊!难道是李招娣那泄露了?就说她一点都不中用。
施淮仁已然开始恐惧,他们还能跑吗?或者……他们可以交易?可以戴罪立功?他可以劝一劝父亲的,又或者……他们的上峰会来救他们的吧?
……
“施淮仁、施圳淮已经逮捕完成,现在已经由专车送离。”拿着手机进屋的安全人员直接向郑婧婧汇报,桌上开着的扬声那头连接着的是安局长,安局长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隔着电话,安局长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虚弱的感觉:“……嗯,抓到了就好,你们在进入施家时要带好仪器,谨慎防备自爆装置。”
郑婧婧解释:“安局长您放心,吴主任那边陪李招娣录好了口供,关于家里的情况,李招娣交代得……非常清楚。”
“非常清楚?”
“嗯,据口供,李招娣在吴主任那受到了妇联同志的影响,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在家庭中的不平等和来自丈夫、继子的压迫,同时,她在妇联感受到了之前从未体会过的家庭温暖,原先畏缩的她鼓起勇气,开始在妇联那进行普法学习,在学习中,她逐渐意识到了丈夫和继子的行为对国家有很大损害,且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受丈夫和继子胁迫,隐瞒不报的行为是一种变相的助纣为虐行为……”
“只是在那个时候,李招娣心中依旧抱有一分恐惧,她担心自己因之前包庇犯罪坐牢,可施家父子屡次胁迫她从吴主任那套取消息,她对吴主任很有感情,几番挣扎下,从一个月前开始,便下定决心要举报丈夫和继子。”
“那她之前怎么没说?”安局长有些疑惑,“而且我听老朱说,这事还有宁振涛同志的事情。”
“李招娣同志性子比较弱,可正因为如此,此前施家父子对她毫无防备,她呢,想要替吴主任解决好问题后再去坐牢,所以一门心思地想把施家父子的上线和其他情况打听清楚,这才拖延了报案时间。”
“施家父子俩之前便进入了好食记工作,宁振涛同志和他们俩交流过一回,在交流中,宁振涛同志便意识到施家父子存在问题,也就是在昨天,他主动地和吴主任谈了这个情况,因为他了解到李招娣同志在妇联工作,很受吴主任器重,两人把情况一对,便察觉出了问题,这便于今日,立刻和李招娣同志沟通,带着李招娣同志到案做了口供。”
汇报人说到这的时候不自觉便带上了夸赞,宁振涛同志和吴凤英主任也提供了很多情报,两人可比他们有的同事还会分析,根据手头的情况给了不少大方向的猜测,再佐证以李招娣交代的信息,基本就能把事情全貌给还原了。
关键是两人就连和李招娣沟通的过程都滴水不漏,原先只以为施家父子是普通犯罪分子的两人甚至都做好了李招娣同志参与犯罪的准备,事先便找了口风紧的保安布置了现场,随时做好了报案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