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怀疑宁振涛, 而是兹事体大,他等闲不敢相信。
宁振涛补充道:“有的,这件事其实是我家嫂嫂发现的, 她意外从别人那打听到,有大量低价的猪肉出售,因为我家现在负责村里的养猪工作,她就打听了一番,她认识的一位长辈去看过了,说这拿出来贩售的猪肉,看着就不像是新鲜的样子。”
之所以会直接提及嫂子,也是匆匆要离开家时讨论的结果。
这事都牵连到人的生命安全了,说出来别说不会被打击报复了,就是做人救命恩人都行。
宁振涛又道:“技术员,咱们都是养猪的,就不说外行话了,今年的猪养到现在,都还不到出栏的时候,再多养个两个月,少说能多出十几斤的肉,何苦非得现在宰杀?再说了,死猪活猪两个价格,你说哪有人一口气杀得差不多了慢慢放?半点不怕东西坏了自己赔钱,这真的合理吗?”
他越说越坚定,这底气不是任何人给他的,而是这段时间来的学习,他所学到的常理、规律教给他的。
宁振伟没插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半撑着弟弟的手掌。
当初爸刚走不久的时候,妈背着小弟,二弟坐在田边,而他则和小弟一起干活。
而现在呢?
小弟已经能在他意识里算是“文化人”、“厉害人”的技术员面前侃侃而谈,寸步不让了。
他隐约有种身为兄长不能再做弟弟□□的失落,不过相对于失落,那份发自内心的骄傲才是最多的。
廖旭东拳头紧握,赶忙和宁振涛解释,“振涛我和你说,这件事我之所以那么不敢相信,就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天天到市里开会,就是接受这猪瘟教育的。”
“啊?”宁振涛是真懵了,甚至有些质疑,“别的地方都有了,那我们这怎么不管理?”
廖旭东生怕被宁振涛误解:“出事的不是咱们这,是省外,所以我们是去开会学习文件的,按照开会的说法,现在也就是省会有几例猪瘟,听说人省农大的教授都跑去管控了,不会传播下来,本来按安排是等我们学习结束后再把这经验传达给你们的。”
“可按你这说法,事情就大了,这说明咱们市乃至于咱们省,可能这猪瘟已经开始传播,但没人知道!”
“不行,振涛你等着,我进去穿个衣服,咱们现在就去找人,这事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