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晟负气道:“人走茶凉,可有可无。”
人精一般的柳公酌又岂会听不懂这番话里的阴阳怪气,他抬手示意龚玉拂去将他特意带来的陈茶续上:“只要您还立在大成的王土,便还是我大成尊贵无双的公主,岂能有轻慢之理?”
“柳总管倒是个明白人。”安晟嗤笑,如果他不曾看尽人情冷暖,说不定还真要被他给哄住了,“只可惜很快本宫便要离开这片所谓的王土。”
“殿下何须灰心沮丧?人若有志,到哪都能散发无限的光。”
安晟静静听着,面无表情看他:“比如?”
“比如,”柳公酌煞有介事地配合举例子,“到了西蛮,您便是至高无上的西蛮王后。一国之母、举世无双,难道不比当公主强?”
“……”我信了你个邪。
安晟眼角抽搐:“那看来本宫还要感谢圣恩?”
柳公酌反问:“殿下在接圣旨的时候难道不曾谢主隆恩?”
安晟闭嘴,一句话都不想接着往下说了。反倒是柳公酌眼看清点妆礼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话峰转向了别处道:“说来惭愧,听说我那不孝女儿回来之后病倒?想必定给公主您添麻烦了吧?”
见他惺惺作态,安晟简直气笑:“也不知柳总管说的是哪门子的不孝女?倒是本宫这儿有个无父无母的丫头前不久才刚被你们常欣宫给欺负了去。正好柳总管今日在此,不如便还本宫一个说法,说说该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