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儿有一双水灵灵的杏儿眼,仿佛眼里自带光芒,每次迎上她的视线便像是被光芒包裹,铮铮发亮。可今日柳煦儿先是双眼亮了,随即却不明因由地黯淡下来,这种转变令安晟倍感莫名,莫名生出刺痛感:“你怎么了?”
柳煦儿摇头,双膝跪坐在榻前,两手掺在软榻面:“公主,你今天好点了吗?”
“没事,已经好多了。”刚才服用兰侍官送来的药汁里加了让身体微微发烫的药物,形成瞒天过海的高烧假象。这会儿药效上来身子正烫得很,不过安晟根本没在意:“倒是你,怎么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听兰儿说你被那个晚荧给带走了,是不是又被她给欺负了?”
柳煦儿避而不答,捏着公主的手心,注意到她的温度越来越不寻常:“你的手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又烧起了?我去叫兰姐姐……”
“给我回来。”安晟反扣住她的手没让她跑:“说了多少次被欺负了就告诉我,难道我还不能给你作主么?”
柳煦儿嘴一扁,瓮声瓮气地咕哝:“被欺负的明明是你,要是你走了谁还替我作主?”
“什么?”药效上头,安晟的意识有些迷糊,但并不妨碍她仔细分辩出柳煦儿的情绪变化,隐隐察觉柳煦儿非但没受安抚,反而情绪越发低落:“好了好了,我不凶你,你别不高兴,这样我心疼。”
说着伸手捧起她的脸蛋往白嫩嫩的额头么了一口,柳煦儿觉得公主一病就变得异常主动与坦诚,嘴甜都能赶上她了:“公主,你病糊涂了。”
安晟笑了,他到底病没病、糊不糊涂唯有自己最清楚:“你说的对,我都病糊涂了,那你是不是得事事依我?”
见她病得双颊酡红浑身发烫,柳煦儿只恨不能化作小冰囊给公主抱着捂着消消热:“我不是一直都依着你么?”
安晟伸手轻轻触碰她的眉宇之间:“你把眉头松开,笑给我看,便是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