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安晟有意扶持高家父子,那这文潮必然是她们共同的敌人, 只这‘共同’二字却不能指代柳煦儿。
“不是巧。”兰侍官拿手背捋开垂落的几根碎丝:“文潮是御前红人柳公酌的徒弟, 煦儿是他师傅的女儿, 两人之间往来笃密很正常。”
众人皆默, 其实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是很危险的事。虽说一开始安晟将她放在身边, 主要是想试探其背后的柳公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时至今日她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安晟将柳煦儿放在身边已经不再纯粹只是为了试探而己。
梅传官静静眺看锲而不舍守在公主寝殿门前的柳煦儿, 若有所思。
柳煦儿端着食盘立在寝殿门口, 已经不记得自己敲了第几次门:“公主,御膳房做了素菇煲,清淡解腻, 这个时辰喝刚刚好。”
屋里没动静。
“还是你想吃别的?你跟我说,我现在去给你换。”原来端的荤菜已经冷掉了, 柳煦儿见引不来公主,这才去换来一大沙锅素菇煲。
不过很可惜,素菇煲并没有能引出公主的魅力。柳煦儿低头瞅她特地要来的大沙锅,端久手软, 可她生怕公主吃不饱:“公主,兰姐姐说晚饭不吃对胃不好。”
月光打在纸窗的剪纸上,柳煦儿独自站在门口对着高高的门板自说自话,看上去怪异得很,但屋里依然还是没有动静。
柳煦儿呆呆立在门外,一时没想好究竟该把沙锅的素菇粥端回御膳房换别的,还是放弃用食物引诱公主出门这个法子。
端盘的双手越来越酸,柳煦儿提不起力,终于还是放弃了,弯腰把食盘放地上,她猫腰在台阶上摸了个位置席地而坐掺着脸看斗转星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