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晟挑眉,捻指一弹,弹在她光洁白净的小脑门上:“不许学梅儿啰啰嗦嗦。”
柳煦儿不敢捂,委委屈屈朝梅侍官看。
“看她没用,她也救不了你。”安晟在梅侍官出声之前一横眼,“你不听我的听她的,难道不是欠收拾?”
这位主子性子恶劣,越劝越是不中听,梅侍官干脆闭嘴。柳煦儿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奴婢以后只听您的。”
没等安晟露出笑,柳煦儿却说:“可梅姐姐不是啰嗦,她是心疼公主。”
“奴婢也心疼公主,舍不得您犯困犯得难受。”
她蹲在公主榻前,说话时扬起小脸,圆圆的眼睛分外清澄灵动,那股赤诚的认真劲让人生不起一丝虚假与违和。安晟的目光在她脸上定格,微微一怔,随即往下在脖子的红印聚了一瞬,再轻飘飘地别开:“行了,我知道分寸的。”
梅侍官适时发出一声轻咳:“汤池已经准备妥了,殿下可要沐浴更身?”
“是该好好沐浴方能动身去见皇后娘娘。”安晟替柳煦儿把前额乱了的发丝拨顺:“你去跟兰儿讨些冰片和苏合香,就说泡汤水用的。”
得了吩咐,柳煦儿顾不上在意公主这个略带亲昵的动作,应声出门去了。
梅侍官朝门的方向瞥一眼,回首看那端坐菱镜前的人:“殿下当真要把她安放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