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完这顿药酒,你以为可别说认识我。”
“咦?”柳煦儿把她背回来还给她搓药酒,谁知田嬷嬷躺舒服了翻脸不认人,活像舍乱终弃的坏男人。柳煦儿有点委屈:“为什么呀,田嬷嬷?”
“今日秦家姐弟在公主手里吃了大亏,那一家子睚眦必报,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白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了一回出头鸟,谁知明日小秦妃会不会盯上你?她整治不了咱们公主,还能收拾不了你个小毛丫头?”
可当时那么多人乱糟糟挤在一起,反正谁也不认得谁,谁也不会注意到谁,她本可以趁乱逃跑,就算事后小秦妃想找谁麻烦,也未必能找得到她……
柳煦儿哪里想到梅侍官竟会在那种情况下精准捞她一顿狂奔,公主又掐着点儿赶在那种时候真的现身说法。如今她是想低调也低调不成,肯定会有很多人记住她,以后若是再碰上小秦妃,说不定真会被找麻烦呢。
柳煦儿蔫嗒嗒垂脸,田嬷嬷看在她给自己搓了半天药酒的份上,也算仁至义尽:“别说我不教精你,识相的明日去找公主殿下,死乞白赖跟着她。只要她肯护着你,以后见谁都不怕。”
提及这位公主殿下,柳煦儿不由自主想起她拂袖而去的背影,咂了咂嘴:“可我今日见过公主……她约莫是不喜我的。”
“真的假的?”田嬷嬷一听,腰也不揉了,把柳煦儿当蛇虫鼠蚁赶出去,半点情面也没有:“我就知道!都说你是小倒霉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赶紧走赶紧走,以后别往我这凑,少来这里祸害我!”
被田嬷嬷无情驱逐的柳煦儿怏怏出门,发现这个时间饭点早过了,只好回自己的住舍里。
她睡的是十二人的大通铺,夜里没轮值的姑娘全都在。今日发生的事情传开了,好多人瞧见她被梅侍官捞出来,不少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可柳煦儿实在太饿了,倒头覆面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