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太温顺了,过于人畜无害、弱小无助,对方绷直的身体略略放松。他弯腰拾去柳煦儿的手帕,无声将落在地上的血渍抹除,然后丢还给她:“我只待一刻钟。”
沾血的手帕宛若烫手山芋,但柳煦儿还是勉为其难收入袖兜。
这么听话还是头一遭见,对方不由多看一眼:“你莫不是个哑巴?”
柳煦儿眨巴双眼,闷声还是不说话。
对方似是确凿了:“抱歉。”
他分明已经松开手,但她依旧安安静静没有吱声,很自然就被认成了个哑巴,还是个老实巴交委屈可怜的小哑巴。
公主尚未入宫,缀华宫苑处处皆是翻新修缮的痕迹,道理上还不至于留人在此夜间值守。但见这小丫头独守深更,怕不是被人排挤,甚或是受人欺负了吧?
那人淡淡瞥来一眼:“今夜事毕,来日我定补偿你。”
“……”当刺客的都是这般桀骜狂放,真以为皇宫大内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柳煦儿盯着他的血,这人的血还在掉,难道真不会死在这儿?
对方也发现了:“刚才的手帕再借我?”
柳煦儿歪头寻思,给他摸出一条新的。
“你可真乖。”
耳边响动的笑声又低又轻,柳煦儿充耳不闻。对方没再说话,却不知为何取出来的手帕一扬,忽而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