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颤巍巍地抚着右眼,回想昨晚在车里的情景。
灾难发生在几秒之间,她只觉一阵剧痛便失去了意识。
不会,连这只眼睛也坏了吧。
她动了动腿,没什么痛感,微微松了口气。
放下双腿,坐在床沿,双脚在地上摸索了下,没触到鞋子,她便把脚伸远了些,双手撑在床上,有一只胳膊一阵痛感,屁股一滑,人从床上滑下来,双脚落在冰凉的地面。
这么一滑,上身不稳,往后倾斜,她本能地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去扶床,掌心一热,落入一个人的手中,手掌宽大温热,用力地扶住他,“谢谢。”
她温声道谢。
随后抽回手。
然而……
没有任何回音。
面前的人喘着粗气,像是刚刚跑进来的。
看不见时,感官的会变得敏感。
她能清晰地感觉,这人身量很高,应该是个医生。
“请问,你是医生吗?跟我一起送过来的同事怎么样了?”
等到的还是沉默。
束北年瞳孔微缩,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宋清舟面色有些苍白,唇色浅淡,右眼被白纱布包扎着,左眼明明看着他,细看却稍微有点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