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这百年一遇的仙骨。
戚瑶跪在这边连声哀求,悬壶宗在那边岁月静好,两方久久僵持不下,看热闹的人没了戏看,也就各人去干各人的事情。
戚瑶苦守在这第二道牌坊前,身边不乏有三十三门的弟子穿过牌坊来来往往,她便豁出脸面,去拽人家的袖子,求人家带她进去。
这其中,有仙者不耐烦地将她挥开,也有仙者心软,拉着她的手试图引她过牌坊,可——
她每至牌坊界便会被那道结界拦下,终是连一根头发丝都越不了界。
渐渐地,她嗓子求哑了,泪也哭干了,两只膝盖跪得生疼,可她还是执拗地望着悬壶宗的摊位,始终抱着江远辞没有放下。
其实在天风山,她并非故意疏远推拒徐令,只是她心里清楚,此番是来求药的,定会受百般折辱。
她自己,尊严、脸面,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可她不能拖上徐令一起。
想来,如今徐令应该已经回到揽月峰了。
这般想着,戚瑶心里还能稍稍泛起一丝慰藉。
夜已深沉,行人渐散,天上能看到的星子比地上走动的人更多。
那位悬壶宗弟子站起身,理了理袍角,终于一步一步向戚瑶走来。
戚瑶只觉得周身乏力,疲累得连激动和兴奋的样子都做不得了。
她只觉得皇天不负有心人,眼前之景简直像是在做梦。
戚瑶进不得第二道牌坊里去,悬壶宗的弟子就主动走了出来。
戚瑶跪在那里,像等待主人喂食的小猫小狗一样,期冀地看着悬壶宗弟子,迫不及待地将怀里的江远辞袒露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