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的。”
戚瑶跳下吊床,半跪着穿靴子,并不抬头,“你们先走一步,我去花楼抓人。”
“阿瑶……”邵棠抓着戚瑶的手,欲言又止。
走,她不放心戚瑶一个人在这里;留,人家师徒的事她又不好干涉。
戚瑶拍拍邵棠的手背:
“不必担心,我自己选的师尊,我自己寻回来。我相信他不会任我沦入危险之中,即便他当真袖手旁观,我也算看清这份师徒情义,就此死心也好。”
她难得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邵棠不好驳她,只得道:“好。我和长玉兄再在此地等你一日,无论去留,都记得给我们递个消息。”
戚瑶颔首,反手召出青云剑,就出了仙姝观。
她刚刚,又口是心非了。
她去花楼,并不是想翻徐令的风流案,她是想去找他问清琉璃盏的事。
徐令一口气送了她这么多修为,又趁她熟睡时一声不吭地走,总给人些再也不会见面的错觉。
她隐隐觉得,徐令不肯告诉她的事,绝对不是小事。
戚瑶凭着记忆,找回到花楼前。
花楼大白天的上着锁,门前贴着一张告示,上边写着“今日歇业,暂不接客”八个大字。
戚瑶伸出两根手指,抚平告示的边角,暗自骂了一声“徐令老贼”。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会做“翻墙进花楼”的诨事。
戚瑶从墙头一跃而下,拍了拍手心里的土。
这花楼四下皆是高墙,中间布了些游廊水榭、假山池塘,三层小楼贴着东墙而立,一层一层的,全是雕工粗陋的榆木窗子。
四下里静得骇人,所有的窗前都落了纱帘,廊桥与亭台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戚瑶踩着湿乎乎的柳叶,慢慢绕过假山。
这时,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戚瑶一手扣住那人掌侧,另一手以肘迅速后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