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板,里头的人又咳嗽了几声,而后声音喑哑道:“舅舅,你安排就好,不必……咳咳……不必都来见我的。”
“我原也这么想,但此事涉及到上古禁制,舅舅我不过一介凡人,实在做不得主,你若……还未睡下,不妨还是见见吧。”
门内又传出几声咳嗽,而后静了片刻。
“劳烦舅舅引见,丹殊实在起不来身,无法相迎。”
李行止应了声,而后推开房门,请他们进去。
越是靠近丹殊寝居,温度愈高,几人都被热浪冲地满脸通红,唯独那艳红的层叠纱幔后,卧在病榻上的丹殊公子一脸惨白,即便是满屋层次错落的红也映不出他面上半分血色。
想必丹殊病的很重,他眉头一直痛苦地拧着,片刻不曾松懈。
此刻他在婢女的搀扶下微微起身靠着床沿的软枕,那婢女又端了一杯炉子上一直暖着的参茶来,他勉强喝了几口,咳嗽才稍微抑制了些。
按理说这丹殊公子算得上是名门矜贵,即使是庶出,也定当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奈何缠绵病榻,想要畅快地说上会儿话都需要老山参吊着,瞧那面相大约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苏夜压低声音道:“他虽病成这样,却身在幕后把持大局,看来整个芙蓉城还是他说了算的。”
钟续听见了,难得赞同道:“没错,这位公子当真是令人叹服。要是他……身陨了,真不知以后的芙蓉城该如何是好。”
钟续声音大了些,公子的舅舅听见了并没恼怒,而是表示自己一个普通凡人就不听他们续话了,他挥退婢女,嘱咐丹殊道:他就在门外,有事唤他即可,旋即出屋阖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