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斯德哥尔摩,人们似乎想到的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仿佛除了瑞典人,都快忘了这是一个城市了。石伽伊所在的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就坐落于斯德哥尔摩,她在这个美丽的北欧城市待了四年,完成了本科的学业。研究生专业她选择了神经科学,教授是个白胡子老头儿,接触了一段时间,石伽伊才发现不是所有的白胡子老头都像圣诞公公那样和蔼可亲,她的教授,对待学术严肃认真,平时也不苟言笑,这给了石伽伊莫名的压力。
其实比起教授,新换的宿舍更加让她感到压力,因为室友是个香港女孩,即使四年过去了,石伽伊依旧无法坦然面对“香港”二字。
好在,女孩不太说起家乡,这让石伽伊少了很多联想。相处一个多月后,她甚至有点喜欢这位叫袁淑慧的可爱姑娘。她甚至成了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让石伽伊不排斥说起自己的那段感情过往的人。
袁淑慧开朗活泼,对人真诚毫无心机,两人闲聊时,她很快向石伽伊坦诚了自己的几段感情经历,石伽伊是个很好的听众,却不是一个很好的演讲者。当袁淑慧让石伽伊讲恋爱史时,石伽伊着实愣了好久,最后一言不发地提早上床睡觉了。
袁淑慧第二天向石伽伊道歉,这让石伽伊反而有了负罪感,因此,在一次华人圈聚会中,喝了些德国啤酒后的石伽伊,主动向袁淑慧说起了霍景澄。
她没有提他的名字,全程用了gath这个名字,这是霍景澄的英文名。
那晚,石伽伊说到她与他失联,几个月的杳无音信后,她被家人送到瑞典留学,从此,再无相见。
袁淑慧总觉得她的故事没讲完,却又不敢问,憋了几天后,石伽伊终于大发慈悲主动提起。
在一个周末,两个女孩难得没有课业的烦恼,窝在一起研究喜欢的衣服品牌这一季的新品,石伽伊买了一条满意的裙子后,突然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袁淑慧之前好几次想开口,又怕她再次提早睡觉不理人,便打消了念头,既然石伽伊主动提起,她立刻开口道:“上次你讲的故事还没说完,他就这么失踪了吗?”
石伽伊起身泡了杯咖啡,坐到阳台的躺椅上,突然说:“以前我家里也有个这种椅子。”
以前,我经常和他相拥躺在这种椅子上看书、睡觉,还有亲吻。
“后来我家搬到了早先买的闲置的公寓中,我每天都在等他的电话。”
袁淑慧也泡了杯咖啡,搬了个椅子到阳台,坐到石伽伊对面。
霍景豪确实让石家吃了不少苦头,这也使得石妈妈对霍家最后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包括霍景澄,他成了她心中不可提及的人之一。
所以,他们搬离了胡同后,没有和任何街坊邻居再联系,停了家里的座机电话,换了手机号,从住了半辈子的胡同离开,不留下任何痕迹。石伽伊坚持不换手机号,直到她的手机莫名丢失,她也没等来霍景澄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