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都是好大好大一片,又冰又冷。
它们轻易就把她覆盖了起来,她在冰雪里冻得没了知觉,只能努力把所有的生机都转移到石缝下的根系里去。
每一次大雪,她都以为自己肯定会死掉,她那时候最最羡慕隔壁又高又大的树爷爷。
那些能够把她完全盖住的雪花,落到树爷爷身上,只有小小的一片,很快就会化掉,化成悬崖上最难获得的水源,滋养着树爷爷的生命。
可是她不行。
她太小太小一株啦,等到雪化的时候,她总是怕自己会被那些雪水泡烂掉,如果根也被淹死的话,她就真的活不了了。
不过每次她都能够艰难的活下来,因为山风会刮走很多雪,太阳会晒干很多雪,剩下的,已经足够她喝得饱饱努力重新发芽芽啦!
白小曦目光泛空,轻轻眨了眨眼睛,离开熟悉的家熟悉的育幼院后,本就一直不太明媚的心情更加低落了几分。
草有点想树爷爷了……
没有草陪它讲话,听它说那些沧海桑田白云苍狗,树爷爷会不会很孤独很孤独?
树爷爷也会想草吗?
白小曦抿抿嘴,有点丧丧地看着窗外发呆。
刘宛君无意间看到这一幕,轻笑着帮女儿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对白朔说:“你看曦宝像不像三年前,我们刚从医院出来,回家路上的时候?”
白朔目光一直落在母女二人身上不曾移开过,闻言目光更加柔和了几分,“曦宝,那时候你窝在你妈妈怀里,看的是a市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