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莹白的指尖犹疑地在屏幕上方空悬,最终才落下,按了通过验证。
两年了,当她决定离开的时候,就将他一切联系方式拉黑了,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基地。
不是不想他,在忙碌的工作闲暇,在无法控制的梦境里,在每一个突然愣住而被同事推醒的瞬间。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基地所有人都只能使用军方定制的通讯手机,内部架设了专网,网络安全还是由她负责的呢。
实在忍不住了,她就会打开手机的记录本程序,给荣礼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然后在清晨跑步结束后,靠在墙上喘匀了气,逐字删掉。
那部手机离开的时候留在基地了,阮新梨觉得,她对荣礼的感情也一同埋葬在了黄沙里。
这世上除了生死,还有一件不公平的事情:我爱上了你,你却并不爱我。
正如现在,阮新梨的心颤颤巍巍的,看着那个由她亲手绘制的头像。一位温润如玉的古代公子,飘逸的长发由玉色发带高高束起,眉目温柔,眼神冷冽。
当十九岁的她,将这副肖像亲自发给荣礼的时候,他曾说:“像。”
二话不说,将用了多年的书画大家吴老亲自题写的那个黑黝黝的“九”字,替换了下来。
阮新梨那时候心跳的,就像大草原上四处撒欢的小鹿,单纯又激越。他从未说过“喜欢”,却分明将这两个字践行到了和阮新梨相处中的点滴。
两个人相识了四年,分开了两年。陪在他身边的两年中,她的心在他用细微之处织造那张温柔蛛网中步步沦陷。
二十分钟过去了,聊天框空空如也,阮新梨失望地将手机扔在了软绵绵的床铺里,内心一片凄惶。
他和她之间,她永远都是先动心动情的那个输家。稳了稳心神,阮新梨再次坐起身子,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执行了搜寻程序。
输家就输家吧,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营养的感情内耗中,既然做不到对他无动于衷,至少要多了解一些近两年来他的动向。知己知彼,胜不了也不能输得太惨是不是?
突然,一场车祸的新闻再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