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眨眨眼,将一点朦胧的雾气和心底一丝想法抹去。

真好呢,何其有幸,我遇到了好多好人。娘亲,爹亲,你们在天之灵,也请放心吧。

马车颠簸了下,睡着的阮万差点摔出去。余风吓得揽紧了她,脑袋里的念头全部清空。

“啊,我真喝不下了。”阮万抱着腰间的金玉算盘,撇了撇嘴,说着梦话,“我想算账玩。”

……

第43章

顾府的马车上,顾泽靠在铺了软垫的马车内,一手牵着夫郎的手,闭目养神。

她出门后吹了会风,酒也清醒了三分。

“难受吗?”颜书玉把软炉塞她怀里,一手给她轻轻揉着太阳穴。

“不难受,不用按。”顾泽把刚披上的鹤氅松开一点,拢住自家夫郎,“下雪天的,你怎么亲自来了?冷不冷?”

冬季的马车是最难熬的。

哪怕这辆马车是特意定制的,用软垫将四面车壁也铺了个严严实实,阻挡了寒风从任何一个缝隙吹进来,但也架不住里头冰冰凉。

“嘿嘿。”颜书玉傻笑,鹤氅严严实实盖住他,就露出个头,“我觉得我好像个雪人。你看。”

他穿了暖和的棉衣,又披了大红披风,戴了兔毛围脖,现在又盖上暖和的鹤氅。一层一层,好像一个笨笨重重的雪人。

“一点也不冷。”

两个人头挨着头,在车厢里说着无关紧要的悄悄话。

下着雪的朱雀长街仿佛很长很长,马车走得很慢。怀里抱着夫郎却很温暖,她如坠冰窖的心也慢慢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