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笑捧着粥碗,认认真真冲眼前的女人道了谢。
待粥凉了些,他喝饱后便用雪水洗干净,在粥棚里打了一碗热水。
他刚进城,这副模样确实需要还梳理一番。他方才才拆了女子发髻,随便抓了个男子发髻。
没想到刚到遇到有好心人在路边施粥,他的盘缠已经快见底了,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便排队喝了碗热气腾腾的粥。
萧笑左看看右看看,端着碗热水绕到了草棚后边,这儿没人,他低头看着碗里水面的倒影。
他是典型的宣景王朝的男子。在家从母,出嫁随妻。如若没有出意外,他一辈子就这么平顺地过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
他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沾了点干净的雪搓了搓,从怀里掏出个小瓶,浸湿帕子擦拭脸。
萧笑背着草棚,他速度很快,药水融去脸上的伪装,再用热水仔细擦拭一边,将耳后脖颈都照顾到,不到半刻钟便已收拾妥当。
怕有人从远处瞧见他,一个衣裳灰扑扑的人,也只会令人马上兴致缺缺地移开眼光。
但无所事事的戚时肯定不属于这种人。
她从方才就有注意到这个男子,骨相生得好看,但被生活磨得无比粗糙,真是可惜了。
瞧见那人没往别处去,钻到草棚后头了,戚时心里来了兴趣。
这个人难道是想偷我的米吗?
没有人能从小爷我手上顺走任何东西!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