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万将自己的顾虑一条条分别讲出来,戚时咬着衣袖眼睛越瞪越大,她是完全没想到里面的这些弯弯绕绕的。
顾泽看了冤大头二号频频点头,恍然大悟的模样,好笑地饮完杯盏中的茶,指了指门外,正色道:“我们的牌匾是谁写的?”
“是陛下。”戚时歪了歪脑袋,一拍脑门,“我懂了,我们有陛下做靠山,谁敢置喙!”
一副深知如何狐假虎威的模样,非常有经验的样子。
“非也。”顾泽摆摆手。
“我们的牌匾固然是陛下赐的,但陛下怎会与民争利呢?我们卖的不仅是薄利多销的书和布,我要卖的是印书的方法和织布机。”
“织布的机器我不仅要卖给布庄,我还卖给平民百姓,若是没有多少银钱的人家,可以在官府立下字据,来百造坊赊购一台织布机,待织完了布,再卖与我们,中间的利差来慢慢抵扣织布机的银钱。”
抓着算盘的的少女和叉腰的纨绔皆张大了嘴。
陛下是占了所有盈利的三成,这件事私底下顾泽是给她们透了底的,否则戚时也没有这么老实。
两人暗搓搓地这么拼命,也是为了能在陛下面前长点脸,但是她们,包括她们身后的长辈,谁也不知道顾泽会目光放得那么远。
难怪陛下信她!
二人不由又想起昨日一身乔装打扮来逛百造坊的女帝。
女帝兴冲冲地来,抱着两本诗集津津有味地走,意味深长地道等着看她们能将百造坊开多远,原来是这个意思!
有陛下作保,她们还担心什么?
阮万马上犹如打了鸡血,“我马上回家,我们要将这布先卖到北方诸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