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不由看了阮大公子一眼。不知阮大公子知道他身份后,会不会看不起他?
思量只是一瞬间,封歌略低了头,朝阮万行了一礼,“余风见过阮小姐。”
在对方疑惑眼神里,他解释道,“我已恢复本名了。”
他腰杆挺得笔直。
身后奴仆打量的视线仿佛要戳穿他。
这世道,男子有什么情况是需要恢复本名的?无非是入了贱籍,卖身成奴,或是进了窑子。
就这儿郎的身段模样,是个人都看得出,后者的可能性大得多。
他握紧了手心,不由开始思考起离开京城是否会好一些。
这个念头他也想过。
但他已举目无亲,在京城尚熟悉一些,离开这里,独自一人去哪呢?
“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余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余风,这名很好。”阮大公子拍了拍他的肩,徐徐道。
余风不可置信地侧头,对上阮大公子带笑的面容,良久,他微微上挑的狐狸眼里泛起一层水雾。
没有为了讨好女人的妩媚,没有柔弱。
他拼命眨眼,又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沙哑,“谢大公子。”
娘亲说,为他取这个名儿,就是希望他日后能像风一样无拘无束。
他现在已经销掉了贱籍,是良民了。
已经踏出第一步。
“余风,名字挺不错的。”阮万丢开手里的小木头,走了过来,圆圆的杏仁眼滴溜溜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