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宁愿违抗你父亲的命令也不再不愿去考功名。”花娘一时有些明悟,末了又道:“难道你就不想着要报仇?有人害得你家破人亡,你便不想着报复回去?”
高晋轩哂然笑道:“如何报仇?我连那是谁都不知道,这汴京城,个个是只手遮天的权贵,与其争,不如避。”
花娘冷然道:“如何避?你父亲可是买了个官在身,那便算是官场中人,若高家当真是因为朝堂之争被卷了进去,难道你这一世坚决不入仕途就当真能保证避过这场大祸?”
花娘这一席话不无道理,一时让高晋轩有些默然。
不待他有何应答,花娘继续道:“更何况,就算你避过了这大祸,你可别忘了,储秀当初为何被休,难道你就没有半点怀疑,你就认定了储秀是那样水性杨花之人?”
“不!不!她是被人陷害的,阿秀不是这样的人!”
花娘冷哼一声:“既如此,你便不想着找出陷害储秀之人?而这阴毒之人必定是在高家的,这样的人蛇蝎心肠,留在高家你就当真安心?”
“我……”花娘一番话掷地有声,字字敲在高晋轩的心坎上,他张口欲言,却不知从何说起。
花娘见状,缓了缓语气又道:“但是既来之则安之,老天让你重来一回,便有个中深意所在,你还有当做之事,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便不应当留下更多的遗憾。”
说罢,见高晋轩虽然沉默不语,但先前那种颓然欲绝之感已无,心知这一回自己是赌对了,便撂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出门去了。
书房外,那云虚道人依然在有模有样地做着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