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来了,若是来见礼的,我自然接着,若是来示威的,我也不会弱她半分,花娘心里这般想着。
“嘻!”金蝉儿一下子笑起来,清清脆脆地说道:“我可不就是这么说的么,跟娘子想的一样儿呐。”
巧儿听了也笑开来:“娘子你瞧这丫头,鬼精得很,今儿个还先斩后奏了呢。”
嬉笑说着给花娘绾好头发,又去那描金盒子里找取簪花钿子。
“你这促狭鬼儿,净会编排我。”金蝉儿笑骂一声,捧了脂粉盒子与花娘挑拣敷用。
几人笑闹一回,直过了小半个时辰,花娘方才收拾停当,仍着了昨日那件厚绫金丝百花镶边的绛色对襟长袖褙子,里面一条海棠红的金丝描边褶裙,一双攒珠凤头鞋,襟挂玲珑如意锁,耳坠流光双明珠。
对着那落地大镜打量一番,还算满意,方款款的由两个俏丫头陪着去了前头大厅。
进了门,便瞧见一个俏丽人儿坐在椅子上,靠着一方小几闲闲的喝着茶水,身后立着个梳着大辫子的丫头给她轻轻打着扇子。
见花娘来了,立时站了起来巧笑着盈盈一拜:“温娘见过姐姐了。”
只见她金翠步摇一派富丽,略显圆柔的粉颊上有一对可爱的酒窝,再贴以媚草花钿,说不出的娇柔可爱。
当真是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
只是一双月牙弯的眼眸,那对黑珍珠样的瞳儿掩不住嘲讽之意,花娘看在眼里,也不做声,只是略略回了一礼。
“姐姐勿怪了,奴家原本想早些来与姐姐见礼,只是昨儿晚上郎君他缠了奴家好久,实在累得很,故今日起得晚了些。”温娘娇笑一声,又软软地倚坐回去,几分冶媚流露出来,有些挑衅的看着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