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想等了么?”
“不想了呀。”淡淡地叹一声,整个人儿像是更轻灵了几分,这空寂的月色下,那洁白的身影似是随时要化去一般。
“妹妹好走,路上莫怕寂寞。”花娘对她扬唇一笑,然后背转身去倚着栏杆悠悠地看着满目花色。
远处的人们尽情欢乐,繁花似锦,衬得此处更是幽静,夜色下身后那一处落水声听得便格外清晰,跟着便又是格外的寂静,甚至涟漪也不曾传到花娘眼前,但是,那个如荷的洁净人儿确乎是去了。
花娘闭上眼,空中有风吹过,花香淡去不少,天地间霎时凉薄。
在又一阵风过后,她有些许累了,身子站直了些,仍略略靠着那在月光下白玉似的栏杆。
她慢慢抚上那桥栏,细致而认真,仿佛那是这世间让无数文人雅士梦寐以求的珍宝,眼睛望着水上的倒影,那里有个比牡丹花更娇艳的人影儿,她蓦地笑将起来,声似脆玲轻咛,娇俏引人。
“你原也是个痴的。”一时笑罢,也是叹出一声,幽幽似怨,若教人听了去,不知又要相思几回。
转眼又是衣袂起舞,像是月下绽出的一朵娇艳牡丹,京中盛传,“馆里”有一位御前娘子倾城绝色,歌舞称绝,真真是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却无人得知,多少权贵们倾尽钱财趋之若鹜的绝美在这样的地方绽放到极致,直成了绝响!
“杏香消散尽,须知自昔,都门春早。燕子来时,绣陌乱铺芳草。蕙圃妖桃过雨,弄笑脸、红筛碧沼。深院悄。绿杨巷陌,莺声争巧。早是赋得多情,更遇酒临花,镇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