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玉锦堂觉得,谁都可能背叛他们,可唯独玉宝兴不会。
兴哥儿从小读的书就一直都是瑶儿资助他,从来都不曾将他当成外人,现在每个月还会给他银子,这样好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对瑶儿感恩戴德。
可他却忽略了人心,人心这东西可是最容易变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
这才来盛京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没想到兴哥儿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学会了攀比,学会了跟那些公子哥品茶喝酒,更学会了做假账来蒙骗他。
又到了每个月交接的日子,玉锦堂早早的就已经等在书房里。
等玉宝兴高兴的走进来,就看到房内黑暗中一抹身影,脚下的步子顿住。
尴尬贴在脸上,声音不自觉带了一丝紧张,看着葱黑暗走出来的人,神色强自镇定,道:“大,大哥,您今天怎么有空来邀月池,还有两个月你就要科考了,这时候可耽搁不得。”
玉锦堂转身从黑暗出走出来,面上的神色让人看不真切,即使还隔着一段距离,玉宝兴甚至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冷冽,让他心里直打鼓。
“看来兴哥儿不希望我来。”玉锦堂声音冷冷的,透着一丝冰冷。
玉宝兴心中咯噔一声,心顿时坠了一下,脸色僵硬,“怎么,怎么会呢?这里可是你跟二姐的,连整个邀月池都是你们的,我只是担心大哥会耽搁您读书,大哥您别多想。”
“奥?看来真是我想多了,今天我正好在这里,倒是省下你再单独跑一趟了,拿来吧。”玉锦堂将手摊开,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玉宝兴握在手中的账册,恨不得捏的变形,今天他刚刚才从闫道清手中将账本拿过来,还没来得及处理,可银子却已经单独拿出来一百两,如果现在将账本给玉锦堂看,那这账册肯定会对不上。
到时候,如果他非要将闫道清找来,那自己做的事,岂不是就会被拆穿?
心里想着,后襟立刻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脸色变的更加僵硬没有了血色。
“大,大哥,这账本我还没来得及看过,不如还是等我先将账本整理清楚再拿给你看,这样你也好省下两个时辰用来读书,我这就去旁边的房间整理一下……”玉宝兴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