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枝又叉起一根熏肠,没吭声,莫名觉得心情像罩上一层霾。
“枝枝。”兰禾带点警示意味,“你听到妈妈的话没有?”
“……听到了。”御枝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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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图书馆离花宛小区很近。
御枝坐了五分钟公交,一下车就远远瞧见站在小广场上的贺忱。
少年正低头看着手机,一身黑,连帽卫衣和锁口长裤,露出截清瘦的脚踝。帆布鞋的鞋带打得很随意。
肩宽背薄,个高腿长。
往那一站,比四月春光更惹眼。
御枝看到他,心里的小鹿就雀跃起来。她绕着另一条路跑过去,踮脚从背后拍了下贺忱的肩膀。
被拍的人回头。
“早!”御枝收回手,冲他眉眼弯弯地笑,梨涡浅浅,又软又甜。
贺忱一看见她笑,就想起昨晚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脸上又热起来。
他有点不自在地伸手摸了下后脖颈,耳尖飘红:“……早。”
好在御枝没有发现,跟到他身侧往图书馆走,主动找个话题。
“你今天要学什么?”御枝对他示意自己装满东西的帆布包,“我拿了数学和物理,昨天又新买了一套题,如果刷着不错就推给你……”
她自顾自碎碎念,贺忱状似听得认真,其实心思完全不在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