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贺忱嗤笑出声,听起来却并不开心,“大人确实报了警,但你猜怎么着?事情太荒谬,警察根本就不信。”

这样也好,御枝问:“然后呢?”

“然后,那个地方不能再住下去,妈妈带着小孩又搬了家。”

贺忱敛起眼里的笑意,“但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了。第一次出门的经历于小孩而言,像是噩梦。他明确地感知到自己是怪物,不为正常人所容纳。他很想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又总是担心秘密被发现。”

“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他害羞,或被吓到,或特别高兴和难过,情绪波动,就会露出尾巴。”

“他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在人群里待久了,经常忘记自己不是正常人。”

“所以总会出现这种情况,前一秒还拉着他去跷跷板的小伙伴,下一秒就会大喊大叫着怪物,朝他扔石子。”

“一次又一次,他藏不住尾巴。没有人愿意和他交朋友。他甚至想把尾巴剪掉,又被妈妈哭着抱住。妈妈带他不停搬家,不停换工作,他们没有在同一个地方待的时间超过整个月。”

“次数多了,他开始对社交产生恐惧,因为被砸的感觉实在太疼了。”

“他为什么那么惨?”御枝觉得不公平,“他出生就有尾巴,也不是他的错啊。那些人为什么欺负他。”

贺忱停下来,顺着她的话思考了下:“可能是人类对异种的恐惧吧。”

御枝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毕竟是个故事,也不能太当真,问。

“后来呢?”

“嗯,后来……”

贺忱靠进椅背里,仰头望向天花板,思忖片刻,唇角弯起,“后来妈妈被爸爸找到,小孩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家。家里的人都不怕他,对他很好。小孩成功练就出一副金刚不坏的厚脸皮,再也不轻易害羞了。”

御枝本来听得很认真,到这里没忍住笑出来,卷在被子里扭过头看他:“你这到底是童话还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