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安静下来。

可能是喝多了水,御枝越闭眼越精神,仰躺睡不着,侧躺又怕压到针。半晌,她睁开眼,往旁边瞄。

贺忱抱着胳膊,头靠在椅背上,光影斜过去,他整张脸埋进黑暗中,御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

她锲而不舍地盯了会儿,硬生生把贺忱盯醒了,无奈地睁开眼。

御枝立马问:“你困吗?”

贺忱:“……”

我都闭眼了你说我困吗。

我困的眼皮就差拿俩火柴支着了。

“不困。”贺忱打起精神,坐直了些,“怎么了?”

“我也不困。”御枝期待地看着他,“那我们来讨论学习吧?”

“……”贺忱不可思议,“你消停会儿行吗,天天脑子里就只有学习,你上辈子是个步步高点读机啊?”

御枝被怼也没有生气,软趴趴地反驳:“我睡不着嘛。”

小姑娘语气有点委屈,贺忱从没见过她这种不设防的样子,像猫咪摊开柔软的白肚皮。

他可耻地心软了。

“那你想干嘛?”贺忱挑着眉尖问,“想让我哄你睡觉?”

或许是生病带来的心理依赖感,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御枝觉得今晚贺忱很好说话,她问:“可以吗?”

开什么玩笑,贺忱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