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修戈突然扭头,脸色森寒地道:“不,将她的药量减半,能拖多久是多久,最好,痊愈不了了,终身都要受这病痛的折磨。”
军医悚然一惊,但凡有点医德的大夫都不敢这么做,但是被太子这么盯着,他心里直发憷,不敢违逆,只好讪讪地点头,“是、是。”
潘枝儿用药久不见好,但她好像并不怎么着急,因为她的身子为了复原真正的潘枝儿因为早产和婴幼时期的缺乏食物而导致的病态,已经被袁氏破坏了,现在这个身子,在天寒地冻里受了一箭,扛不住也是可能的,她只管用自己的心,挽回面前的太子,令他的心全然偏在自己身上。
那个真正的潘枝儿,曾经无数次地爬进暗格子里为他捎送东西,对他有着深恩和深情,她不信,这样的惊心动魄的重逢,在男人的眼中会无动于衷。
如她所预料的那般,王修戈看她的眼神,日复一日地变得愈加温柔,到最后仿佛根本离不得她,出出入入都会将她抱在怀中,有时候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便如同最温柔专情的情郎。
她得以顺利进入了东宫。
老实说,在进入东宫的那一日,见到姬嫣的那一刻起,她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为袁家卖命,就算他日功成,也不过落得个狡兔死的下场,就算袁家真的有良心,也不过是送她远离是非之地安度晚年,与其如此,倒不如将赌注压在太子的身上,成则母仪天下。
如果说她一定要借着一根高枝往上爬,那么那根高枝一定是太子。
她也观察过,他的那个太子妃,根本就不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换句话说,这种愚蠢妇人,要戏弄十个八个不在话下,那本就是她从小就开始学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