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个老问题,但姬嫣反而放松了点,觉得这人至少肯进屋了,还算没全疯。
“你为什么在意这个答案?”
“姬嫣,”他深深吐纳,试图保持冷静,却在这一刻根本无法找回自己的理智,任由着许多本来就算撬掉他的牙齿也不可能说出来的话脱口而出,“为什么在意你到现在还不明么?我说给你明白,是吃醋,我嫉妒萧也。因我喜欢你,喜欢你到你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我,伤我,推开我,我还是舍不下,放不了,这辈子都过不去,你知道么。每一次,我从残碎的梦境里醒过来,对你的喜欢就深一分,心里的疼痛就深一分,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正眼看我一眼?是否我在你心中,就真的这么不堪?”
他擦掉了脸上的雨水,但从湿淋淋的长发间流下来的雨水,却越来越多。
他还停在原地,任由身上的雨水胡乱地滴下去,打湿了郭家地面的木板,屋子里也泛起湿润的雨水的味道。
那是一种霉的,混杂着泥土的味道,闻着让人沉闷窒息。
姬嫣瞬也不瞬,心头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激烈的剖白,从外看,便仿佛泥塑般呆住了。
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相信,有一天她会从王修戈的嘴里听到这种话。
前世今生,都没有敢这么想过。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开始怀疑她所谓的前世经历不过庄周梦蝶一场,是虚幻的假象。
姬嫣真的不明白,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她可以凭着良心说一句,绝对没有引诱过这个男人。难道真的有人会是天生的,就喜欢去追悔么?
姬嫣深呼吸,以为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应该将话挑明一些,抓着帘子的十根白玉指根根松开,“殿下,话别说得太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