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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摸出一张揉得皱皱巴巴的密信。

王修戈右手接过,向下抖落展开。

这密信之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是一幅人像画。画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王修戈收了画纸,咳了声道:“看来孤所料不错,是有人指使,同时收买了他们。”

余氏狱中自尽,柳崇白切腹自尽。

看来背后之人将他们的把柄拿得很死,让他们宁可选择死亡,也要为其达到目的。

思绪起伏间,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道女子柔软入骨的嗓音:“殿下,您饿了么,我见您屋子里蜡烛还烧着,奴婢进来了……”

不等王修戈回答,连樊江也是一惊,紧接着那门就推开了,只见一娉婷袅娜的女子,手把烛盏而入,她身着藏红团窠对鹊纹薄罗诃子,外罩洒金翎纹的鹅黄纱衫,素纱朦胧间皓臂如玉,更添媚态。她莲步轻移,一手把灯盏,一手端着一叠糕点,向王修戈书案而来。

“驿丞让你来伺候孤么?”王修戈不快地皱眉道。

先前进驿站休息时分,那驿丞便嘴脸怪异地向王修戈吐露,定好生伺候着殿下,语气轻佻至极。

当时王修戈没放在心上,但现在看到这个女人,他懂了。

这些年他常在外征战,或是马蹄之下行走四方,落脚之时总不乏有自作聪明的人试图用一些伎俩上赶着巴结。

那女子将灯盏与糕点放下,垂眸娇羞颔首,头上簪着的步摇沙沙晃动。“是,殿下,更深露重,您还伏案,难免伤了眼睛,不如早些更衣就寝,奴家伺候着殿下。”

她说着,便将身腾挪,不着痕迹地将碍事的,打扰她和太子亲近的樊江扭腰撞开,樊江满头雾水敢怒不敢言,那女子朱唇轻抿,嫣然含笑,伸出柳条般的臂膀便要搂抱王修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