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萧云回到侧门之时,姬嫣已经派人将自己准备的两箱礼物先送上了萧家的马车,厚实的两箱子,萧云回见了也不禁笑她豪阔,但见她倚门而立,风致楚楚,淡薄无比,便犹如不胜凉风的一朵娇芙蓉,哪肯忍心,抬起手让她快回。
“呦呦,明年老族长的祭日,我会去河东。”
姬嫣一愣,明白了萧云回的意思。
虽然错过了这次为萧侯夫人祝寿,但明年祖父的祭奠,他会前往河东去吊唁,希望她届时也在。仔细算下来,也不过半年的时间了。
姬嫣福了福身子,将小脸埋在厚重的貂绒斗篷兜帽底下,轻声道:“我一定在。”
在祖父膝下,谁也比不得自己与他亲厚,先前祖父病逝,她执意为祖父守孝三年,连同哥哥和采采的那份的心意,她一并揽在身上向祖父尽了。明年,便是祖父逝世的第五个年头了,如此想来,世事苍狗,不舍昼夜,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
……
到暮色时,天下起了雨。
萧也收拾好行李,托人先送到驿馆。
梳洗过后,他便躺倒了榻上,头脑中思绪万千。
从北关大道上而来的明月,此明月非彼明月,又是何人所遣,药是何人所取?
萧也只能想到一个人。
一个远在密州,与金陵千里之遥,但回金陵势必要经过北关大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