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腰间弯刀,咧嘴:“血月齿我手中的确还有一株,足够挽救姬昶的命,请。”
虽然已经负伤,但王修戈没有丝毫避战之意,更不担心柳崇白逞奸耍诈。
随柳崇白进入内室,屋中烟气弥散,尚未退去,呛得人眼眶发红直皱眉。柳崇白往横椅上一躺,找到最舒服熟悉的姿势,本就窄小的眸子轻轻眯成一道缝,盯着停在石桌之前等着谈判的大靖太子。
“大靖太子,你一腔孤勇,敢闯我的山头,还成功了,我对你,钦佩之至。”
王修戈淡淡道:“你一介倭人,竟在孤面前堂而皇之将我大靖河山视作你的地头,无耻之尤,孤也是钦佩之至。”
“现在就逞口舌之利,恐怕是于事无济,太子。”柳崇白提醒他,“你还要找我做生意。”
腹部的伤很深,依旧在不断出血。
他需要带着药草下山,并不能在此久待。
“你要什么?”他拧了眉头,沉声问道。
柳崇白叼上烟枪看向他,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持剑的手上。
长臂染血,猩红的血渍蔓延过兀自力竭颤动的手背,沿剑柄凹凸的纹理淌下。
“我听说太子王修戈是左撇子。这一手的功夫全在于这条臂膀上,横扫北夏,定夺乾坤,气吞万里如虎。我本来是不信的,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试,居然是真的。”
柳崇白一点胡子高高翘起,露出他兜帽底下贪得无厌的阴鸷诡谲的尖脸。
“我要你留下这只手。”
他拿烟杆子朝王修戈握剑的手一点,用并不十分精准的汉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