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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哭嚷起来:“夫人,大家一个屋眼底下住了十多年,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怎能如此红口白牙诬赖于我,难道是夫君活不成了,夫人便要趁机打杀了妾室了么……”

“住口!凭你也配,无凭无证,你便是教我杀你,我也只恐自己脏了手,”林夫人道,“你若不是自己做贼心虚,怎这时还不见姬婼回来,你又在此战战兢兢,眼神躲闪,我多老早便看出你心思不正,你是自己承认了,还是让我揪出你院子里当值的,问她们你昨夜究竟去了哪?”

余氏彻底慌了神,开始自乱阵脚:“夫人、夫人,我昨夜是出去过,但我一向深居简出,从不与人打交道,哪来的桃夭粉要谋害夫君,何况夫君待我极好,我……我……”

姬嫣蹙眉:“余姨娘,郭圣手并未说过,从夭夭花提取出来的毒,名唤桃夭。你这是不打自招了。”

林夫人怒容拍案起身,“好一个毒妇,竟教家主引狼入室,暗中窝藏于姬府十余年,歹心不死。现在罪证确凿,刑狱之罚免不了,你要是招了解药,保住家主性命,我可以向姬家宗伯们求情留你一命,还不从实说来!”

余氏自知嘴快捅了娄子,已经全部交代了出去,心下绝望,惨叫一声,了无生趣地倒在了地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毒是别人给我的……他没说有解药,他没说。”

“给你毒的人,又是谁,是谁要置人于死地,你从实招来。”林夫人堂上一座,中气十足,毕竟是把持中馈二十年的当家主母,声势气魄压得在场下人婆妇全抬不起头来。

余姨娘慌得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她耷拉着头,凄苦地捶胸掩面而泣,声声如杜鹃啼血。

“不能,我不能说……”

林夫人道:“不能说,那你就是明知这毒要人性命,还意欲谋害姬相。没有想到姬昶一世英名,竟错信枕边之人,栽在你的手里,你实在枉顾了他对你的一片深恩。来人,这便将余氏给我送进衙门里去,就算钳了她的一嘴牙也要逼问出她嘴里那个给她毒药的人是谁,别说是姬家的姨娘,丢了身份。”

“是!”

左右两人叉起余姨娘便往外拖走了。